老板的钱去哪了--从《公司法司法解释三》看股东瑕疵出资

作者：广东胜伦律师事务所 邓刚律师、魏燕珍助理 （作者简介： 邓刚律师为广东胜伦律师事务所专职律师，擅长处理公司纠纷、劳动争议纠纷、房地产纠纷、合同纠纷等法律业务；邓律师运用专业经验，能为客户提供个性化的法律解决方案；邓刚律师富有公益精神，积极参与社会活动，曾获得省级优秀青年志愿者荣誉称号；2010年参加广州市首届律师辩论大赛获得“十佳辩手”称号。 魏燕珍，广东胜伦律师事务所律师助理，中山大学民商法硕士。） 职场人士习惯上将实际掌控公司的股东叫“老板”。以往，老板们常常关注和考虑的“大政方针”，主要如发展战略、治理结构、用人和奖惩等问题，然而在我国公司发展过程中，一些企业投资人因为不了解股东出资的法律责任，常常导致投资人认识与法律规范之间的错位，因而产生始料不及的纠纷和法律风险。 公司股东瑕疵出资是目前很多种中小公司老板们面临的一个非常普遍的问题。在瑕疵出资的状态下，出资人能否享有权利，享有的权利是否为公司法意义上的股东权利，其是否具有可让予性，《公司法》未予以明确规定，给司法实务造成很大的混乱。鉴于此，《公司法司法解释三》在《公司法》基础上，对瑕疵出资股东的相关问题作了进一步规定，其中包括瑕疵出资股东权利的限制或股东资格的解除，存在瑕疵出资的老板们较以往将面临更大的法律风险。 一、瑕疵出资的概念 瑕疵出资，是指股东违反出资义务，或履行出资义务不符合出资协议、公司章程或法律规定的情形。根据我国现行立法，股东瑕疵出资的表现形式主要有两大类：一为出资时间的瑕疵，即不及时出资；二为出资财产的瑕疵，包括货币出资的不足额、非货币出资的质量瑕疵或权利瑕疵。 公司设立时，为了体现“实力”，有些民营企业家往往希望放大注册资本，可因为资金不足或考虑公司业务一时不需要那么多资金，于是采用虚报注册资本或注册后抽逃出资的手段。瑕疵出资将导致公司账面资产与实际资产不符，增加与之发生交易关系的市场主体的风险。 二、瑕疵出资的内部救济 （一）瑕疵出资股东权利的限制 如果说《公司法》只对瑕疵出资做了原则上的规定，对于瑕疵出资的股东公司仍然是无能为力的话，《公司法司法解释三》则对此有了很大的突破。《公司法司法解释三》第十七条规定：“股东未履行或者未全面履行出资义务或者抽逃出资，公司根据公司章程或者股东会决议对其利润分配请求权、新股优先认购权、剩余财产分配请求权等股东权利作出相应的合理限制，该股东请求认定该限制无效的，人民法院不予支持。”该规定明确了公司可以通过公司章程或股东会决议的方式对股东权利进行限制, 其中包括限制股东的表决权、利润分配请求权、新股认购优先权和剩余财产分配权等。 但是，不难看出此规定仍存在一些问题： 一是该规定并非义务性规范。在公司章程或股东会决议未对瑕疵股东的权利作出限制的情况下，公司难以通过法律途径限制瑕疵出资股东的权利。 二是该规定对于可受限制的股东权利范围未作限定。股东权利包括自益权和共益权，从文义解释上说，第十七条“等”即涵盖了利润分配请求权、新股优先认购权、剩余财产分配请求权等自益权，也包括了参与公司经营管理等共益权。 （二）瑕疵出资股东资格的解除 如果股东瑕疵出资的情况一直得不到解决，将对公司的正常运营产生旷日持久的不利影响，因此，《公司法司法解释三》规定了瑕疵出资股东的退出机制。《公司法司法解释三》第十八条规定：“有限责任公司的股东未履行出资义务或者抽逃全部出资，经公司催告缴纳或者返还，其在合理期间内仍未缴纳或者返还出资，公司以股东会决议解除该股东的股东资格，该股东请求确认该解除行为无效的，人民法院不予支持。”“在前款规定的情形下，人民法院在判决时应当释明，公司应当及时办理法定减资程序或者由其他股东或者第三人缴纳相应的出资。在办理法定减资程序或者其他股东或者第三人缴纳相应的出资之前，公司债权人依照本规定第十三条或者第十四条请求相关当事人承担相应责任的，人民法院应予支持。”该规定不断明确了瑕疵出资股东资格的解除机制；同时，该规定还为股东解除后的公司资本问题提供了两种解决途径：一是由公司办理减资程序；二是由其他股东或第三人缴纳相应的出资；以终结股东出资“虚假”状态。 但是, 我们也应当注意到, 该规定并未将减资等程序作为股东解除的前置程序。假如瑕疵出资股东的股东资格被解除后，公司减资不成,且没有其他股东或第三人愿意认缴本应出资，公司资本依然会出现股东资格解除前的“虚假”状态。 三、结语 上文是笔者透过《公司法司法解释三》对公司股东出资瑕疵的初步探讨，对于这个问题，《司法解释三》仍留有很大的思考空间和不完善的地方，这些只能求解于将来的立法与司法实践，笔者将在今后做进一步的阐述。